社大與十二年國教II:修訂版本之間的差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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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年國教有一個很重要的面向是台灣教育的去金字塔化,12年國教相較於過往很多改變的面向都是在這方面,例如:12年國教相關政策中,政府每年有300多億的補助專門挹注給讀私校的學生、高中生。過去因為台灣原來的教育金字塔,導致經費的逆向分配,使得公立學校能夠得到最多的政府津貼,由於考試選才的制度,考試變成一種選手級的競賽,中上社經地位的家庭就能考贏,而考贏的先挑、考輸的撿剩的,造成考贏的就能佔走就讀公立學校的機會,而將私立學校的就學機會留給中低社經家庭,而私立學校拿的又是最少的政府津貼。上述結果導致中上階層的家庭更容易得到資源,因此,台灣在大學跟高中這段的教育資源是一種逆分配,也就是家境越好的家庭,能夠拿走越多的國庫津貼,這一次12年國教花300多億的補助,主要挹注給唸私校的中低社經家庭,基本上就是開始做台灣教育的去金字塔化。 | 12年國教有一個很重要的面向是台灣教育的去金字塔化,12年國教相較於過往很多改變的面向都是在這方面,例如:12年國教相關政策中,政府每年有300多億的補助專門挹注給讀私校的學生、高中生。過去因為台灣原來的教育金字塔,導致經費的逆向分配,使得公立學校能夠得到最多的政府津貼,由於考試選才的制度,考試變成一種選手級的競賽,中上社經地位的家庭就能考贏,而考贏的先挑、考輸的撿剩的,造成考贏的就能佔走就讀公立學校的機會,而將私立學校的就學機會留給中低社經家庭,而私立學校拿的又是最少的政府津貼。上述結果導致中上階層的家庭更容易得到資源,因此,台灣在大學跟高中這段的教育資源是一種逆分配,也就是家境越好的家庭,能夠拿走越多的國庫津貼,這一次12年國教花300多億的補助,主要挹注給唸私校的中低社經家庭,基本上就是開始做台灣教育的去金字塔化。 |
2019年8月5日 (一) 19:30的修訂版本
一、去金字塔化的12年國教
12年國教有一個很重要的面向是台灣教育的去金字塔化,12年國教相較於過往很多改變的面向都是在這方面,例如:12年國教相關政策中,政府每年有300多億的補助專門挹注給讀私校的學生、高中生。過去因為台灣原來的教育金字塔,導致經費的逆向分配,使得公立學校能夠得到最多的政府津貼,由於考試選才的制度,考試變成一種選手級的競賽,中上社經地位的家庭就能考贏,而考贏的先挑、考輸的撿剩的,造成考贏的就能佔走就讀公立學校的機會,而將私立學校的就學機會留給中低社經家庭,而私立學校拿的又是最少的政府津貼。上述結果導致中上階層的家庭更容易得到資源,因此,台灣在大學跟高中這段的教育資源是一種逆分配,也就是家境越好的家庭,能夠拿走越多的國庫津貼,這一次12年國教花300多億的補助,主要挹注給唸私校的中低社經家庭,基本上就是開始做台灣教育的去金字塔化。
此外,原先大學端是用選手級的考試競賽作為選才管道,現在也希望升學可以漸漸採用同學平常的在校表現就好,同學可以將在校表現做成產出,上傳到高中生學習歷程檔案,同學平常國英數社自的表現就可以被參採。
但這方面的爭議還很大,雖然大學走向多元取才整體來說當然是希望去金字塔化,但似乎有錢人的優勢無所不在。在考試取才的條件下,他能夠供應他的小孩參加這種選手式的應試準備;當你用多元取才的方式時,他一樣可以把他的財力變成輔導孩子的資源,以這方面來講仍有爭議在。
二、去金字塔化的含義
我們的社會之所以要走向多元化,以及教育之所以要去金字塔化、走向多元取才,其實有三個層次的含義。
第一個含義是「解放」:人有形形色色的才華,假設只有考試選才,而考試只能就國英數社自這五科去衡量一個人的才華,則會抑制人寬廣的天賦跟才華,人廣泛的才華跟天賦為了應試就會被收展起來,也就減損了一個人在活力最旺盛、各種闖蕩能力最強盛的青年時期的發展機會,其從事自我探索、發展自我才華的能力也會因著應試教育而被收展掉。
第二個含義是「公平」:其實人群之中,只有約5%~10%是所謂具有學術性向的人,如果整個教育走向應試教育,造成的結果可能是 70%~80%的同學,在陪前面10%的人讀書,這不公平。如果人可以按照自己不同的天賦跟才華去發展,在中學時期就可以做自我探索跟發展,那青春就不會浪費,也就不會是95%的人在陪5%的人去做應試教育。這也是12年國教希望教育能夠去金字塔化以減緩教育當中的階級作用的原因之一。
第三個含義是「社會的多元發展」:一個社會只有走向多元發展,才能夠有較好的適應力,面對形形色色不同的挑戰。如果一個社會收窄到以挑選菁英的方法而定,且經常是由菁英決定一切,那整個社會的多元性就會按你依什麼遊戲規則挑選菁英而被限縮。以生態系來說,生態多樣性之所以重要且必要,並不是因為它可以讓每一隻長頸鹿跟斑馬更快樂,而是因為一個多元的網絡較為穩定、較能適應各種衝擊跟挑戰;反之,如果是一個很單調的生態系,只要稍微剛好敲到那個主力物種的痛點,這個生態系可能很快就瓦解了。因此,就一個社會而言,它的道理也是一樣,這個社會如果越能多元,它的適應力就越強,也就越能夠因應各種不同的變化;但一個社會如果越窄化、越單調,它所能適應的就是其窄化之後向度的強項,這時候整個社會的多元性會降低,風險會提高,穩定跟適應力都會下降。
三、教育層次的典範轉移
這次在12年國教裡面,其實是在教育面上很多層次的典範轉移,方才提到去金字塔化的三個含義其實都有碰到典範上的轉移,而一個典範的轉移絕對是意識形態、人際關係、使用的技術選項之間,每個環節相互配套才能成立。不可能用一個左派的意識形態搭配一個右派的人際關係及右派的技術選項,若是如此,這個典範絕對不會成功。
因此,就12年國教來講,在同學的升學選擇上面,必須改變制度到多元取才的方向上面,才能夠跟12年國教其他的意識形態所追求的典範相合,因此,很自然地,十二年國教一定會走向多元取才。
但是典範轉移永遠是這個樣子:我們必須要靠由舊典範養大的一代,去追求跟實現新典範。這之間溝通跟轉變的成本是極大的,歷來最難的都是在這點,即便教育部在12年國教投注的資源很多,但若是要能增加教育部在典範轉移上成功的助力,還會需要非常多社會資源的相互協作。
而社大的角色就是在這裡,社大本身就是一個網絡,社大的講師層就是台灣在各地達人的網絡,社大的學員層就是台灣在各地普羅的網絡,所以這次社大參與12年國教,有一個很重要的層面就是要運用社大網絡的特性及資源,協助教育部將目前的教育由舊典範推展至新典範。
四、社區大學發展與12年國教協作之條件
談起12年國教,一般大眾所認知的12年國教主要為核心素養所列「自發、互動、共好」。
以「自發」來說,即是要引進一個新的學習要素「自主學習」。就自主學習來說,社大可以用更快的節奏,去轉變學習的典範,由這種完全由制度或是體制指定人學習、規格化人的學習的情形,轉變到人可以自己動手學習、自己打造自己的學習,以這部分來說,社大相較於體制學校,可以有較快的互動。但以自主學習這件事情來說,其實社大相較於體制學校雖能以較快的節奏去適應,在這個領域中,社大也仍有很長的路要走,也是未來還要與體制學校共同努力推進之處。
而「互動」則應是社大的強項,相較於體制學校來說,社大在「互動」上較有所進展。從典範上來談互動,即是要將原來「人在機構裡學習」的典範,轉換為「人在網絡中學習」的典範,也就是「開門辦教育」,學習場域要由一個個城堡,由城外向裡面搬糧草,轉變為一個個在資源海洋上的島嶼,以無數的軟管延伸到社會各個角落連接資源。在這方面,社大相對於體制學校有較多的經驗,因為社大很擅長網絡,並且確實也比體制學校更接近從網絡中學習的實踐精神。
至於「共好」也是社大一直提倡的,學習不是只有讀書,而是要用所學之知識、技能、素養,去對人群以及社會產生一些貢獻,這背後的意識形態其實是我為人人、人人為我,這部分即為社大一直追求的,做得也比體制學校來得好。然而,共好對社大來說雖然是一直在追求的口號,但是落實的程度在不同的社大之間仍是互有差別,這部分是社大仍需思考及努力的部分。
總體來說,社大與體制學校之合作從自發、互動、共好三個面向來講:相較於體制學校,社大能夠更快切入自主學習,再橋接給體制學校;再者,現在社大已經很善用各種社會的資源網絡幫助同學學習,那這個方法跟精神,在與體制學校的協作上,也可以介紹給學校;最後,社大一直追求公共性,希望學員可以參與各種社會上的公民活動,也有公民週等相關的配套,背後的意識形態是「我為人人,人人為我。」而社大又重視實踐,所以比體制學校傳統呼呼口號的作法有更多的實踐經驗,這方面在社大與12年國教的協作上,也可以提供體制學校在核心素養上的推動。
五、社區大學發展與12年國教協作之策略——以核心素養及進步教育理念之社會溝通談起
(一)自發
社大本身致力於自主學習,同時要拉著體制學校中的合作夥伴一起做自主學習。以社大過去幫學員開課,讓學員選課的做法來說,如此在學習上由「聽課」到「選課」的做法確實是有從必修到選修的含義,但新的學習典範在這個階層來說仍是不夠的。從聽課到選課的上面還有一個階層「組課」,這是新的典範在「自發」上很重要的一點,即我們要鍛鍊學習者可以自己動手打造符合自己學習需求的能力,並且,我們堅信普通人都能做到這一點(不是某種特殊材料的菁英才能做到,而是普通人都能做到的,否則這樣的理念對公共教育來說意義並不大),因此這也是目前亟需改變的典範。
而社大在「師工學(講師、工作人員、學員)」彼此之間組成的團隊,以及社大在人才自我培力上的養成,過往是比體制學校的經驗要來得豐富,因此可在這方面提供體制學校實踐經驗之參考。
(二)互動
社大有非常龐大的網絡,也符合高級中等教育法第43條:「結合社會資源、充實教學活動。」這一點社大自己有做到,而且也有成果,那我們下一步便是希望體制學校的高國中小也能夠做到結合社會資源、充實教學活動這樣的實踐。
現在的體制學校有一個滿大的弱點,就是體制學校的人際關係圈是較為封閉的,學校裡面的老師跟行政人員跟社會上的百業是少有交流的。新的核心素養所談的「互動」期待體制學校開始結合社會資源、充實教學活動,然而,體制學校對外面的NGO以及形形色色可以用於教學的社會資源,其實沒有那麼熟悉,社大在這方面可以幫忙帶入,也因此社大要記得一件事情:在跟學校合作的時候,不要只有看到學校跟社大的合作,而是社大要帶著學校,透過社大去跟更多人合作,讓體制學校開門辦教育,創造城堡外的網絡連結。
(三)共好
以共好來說,社大很可能沒辦法把既有公民週的設計搬來跟體制學校合作,但是這一次108新課綱裡面,中小學有五分之一的節數是可以做校本課程的,所以學校在課程上有滿大的空間可以運用,學校其實是能夠以校本課程規劃跟社會/社區一起合作、共同改善的計畫,而社大一直以來就是以社區為本,所以如果社大可以提出不錯的建議及好的切入點,讓學校可以跟社區/社會合作,用校本課程嘗試行動跟實踐計畫,這就是在共好的面向上,社大可以提供的協助。
(四)教育去金字塔化的社會溝通
而前述12年國教去金字塔化的面向,即是希望能讓教育在台灣社會階層中不公平的現象得以縮小,其中最重要的面向有二:一個是津貼在財務上的補貼,另外一個就是現在經常在談的升學的多元取才。
前者特別針對高職加碼補助,對於家戶收入114萬以下的加碼補助,這個都是政府去做,其實有財政部的家戶所得資料就可以落實,社大可能沒什麼可以著力的地方;後者則是社大正在做的,社大透過各種教育論壇與公眾溝通,讓公眾理解為什麼我們要讓整個升學走向多元取才?如何走向多元取才?目前教育部的主要作為就是適度地將高中生學習歷程中可以表達素養、技能跟知識的產出做一個可信的紀錄,供以後同學在考試、升學過程中使用。而在這裡,社大可以做的其實就是用自身的網絡,協助教育部去做更好的溝通。
六、台灣教育的四大橋接
以目前體制學校高國中小開門辦教育、向外橋接來看,一個橋接的向度是對實驗教育橋接。
另一個橋接的向度(圖右下方),首先是高國中小必須進一步與家庭/社區/社會橋接,學校如果沒有體認到橋接的重要,關起門來不跟家庭合作、不跟社區合作,尤其是在新典範的教育制度下,教育是難以成功的;第二個則是跟終身學習橋接,高國中小學習的目標是為了習得工具能力,使得同學日後可以終身學習,而在這之中有非常多的課程,也很適合青年跟成人一同做中學;那第三個是跨境行動學習,這項對於社大的角色來說,可以提也可以不用提,是台灣現行教育上,尤其在年輕人的教育上,最大的一個危險就是台灣變成一個舒適圈,因此要盡可能把青年丟出這個舒適圈,讓青年盡可能且盡早練習走出台灣,在實驗教育這邊行動學習已經變精華,而且行動學習的一些高階型態是要由境內的行動學習延展到境外的行動學習,這個不是旅行、跟團,而是他自己真實策劃行動學習,到一個完全不同的社會,一開始一無所知且面對當地許多與原先的思維框架衝突的情形,同學要在那個情況底下,很快掌握另一個社會的生活機能(食衣住行育樂健),其中很多思考的概念完全都不一樣,所以我們覺得這個在當代的青年教育中,是非常不可或缺的環節,怎麼樣讓同學能夠橋接到世界,具有台灣以外的行動及生活的能力?
上述即為四大橋接之內容,其背後的原因就是在談如果用舊典範的方式(即學校作為一個城堡),是不可能實現12年國教、108課綱的精神的,而橋接即為新典範之實踐精神,那在橋接上,首先是前述實驗教育與體制學校的橋接,實驗教育是更靈活地在做學校跟學校的合作,更靈活地在做不同的人力運用及人才培力,因為台灣的實驗教育有很多自主學習的成分;另外則是與家庭/社區/社會橋接、與終身學習橋接,站在橋接的位置上,就很能凸顯社大的角色,尤其是社大過去一年透過《社大與十二年國教》專案的努力,例如竹松社大嘗試做體制學校跟實驗教育的橋接,社大也有很多的其他的案例是去做終身學習與學校的橋接,以及家庭社區跟學校的橋接。